針與線之間的專注,慢工繡細活的刺繡師傅
針與線之間的專注,
慢工繡細活的刺繡師傅
每逢春年過節、婚宴喜慶,台灣人會在門口上高掛「八仙綵」,「八仙」指的是中國神話中的神仙,「綵」則是五彩絲織品並常用來趨吉避凶。八仙綵的外型是一條鮮紅色的布條,透過精心的構圖,將八位仙人的神像唯妙唯肖的刺繡在上頭,除了具吉祥之意,同時也傳遞了傳統工藝之美。而這間位在台灣宜蘭縣壯圍鄉的「元成繡莊」,藏身著一位手藝高級的師傅,據說他的訂單已經安排到八年後⋯⋯。
從一而終的專注
入行近半個世紀的「李文河」師傅,13 歲時為負擔家計,開始拜師學藝,當學徒的他,早上六點就要起床,開始打掃、燒飯煮菜、做工,「師傅從來不會叫你來旁邊學,自己要觀察,要練習。」積年累月,一針一線,繡出師傅扎實的基本功。
然而,刺繡這門技藝,要的不只是基礎的刺繡實力,更多的是需要耐性與專心。師傅在青春年華的歲月便投入工作,看著同齡朋友可以玩耍、讀書,心中難免有過想放棄的念頭,但是家人告訴他:「做事要有頭有尾,否則成不了大器。」這句話,讓師傅一生就專注做這麼一件事。
繁瑣的細節成就不凡的美
更令人欽佩的是,刺繡上活靈活現的佛像、龍鳳、喜鵲等象徵吉祥的圖案,都是師傅的創作。作畫前師傅會先在描圖紙上打草稿,下筆精準且毫無猶豫,照理說可以省略草稿步驟,但師傅說:「如果直接用簽字筆畫在布料上,即便刺繡上去,隱約還是會看見黑色的線條,那樣會破壞美感。」從微小的細節之處,流露著師傅的細膩。
經得起時光淘選的刺繡工藝
畫完底圖,緊接著就是用縫紉機車出平面的繡線,左腳踩踏板,右腳控制針距,雙手還要調整布的方向,接近古稀之年的師傅,動作依舊俐落。最後,用手縫繡上金蔥線,有時為增加立體度,必須將棉花縫製上去,邊堆疊邊衡量厚度,疊至一定的硬度才能固定。相比現在大部分都用保麗龍填充,雖然方便但是不到幾年就會扁塌,以致師傅仍堅持使用棉花,這樣費工的刺繡成品,都能夠撐上幾十年。
一件刺繡作品通常得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完成,每一針、每一線都必須經過細膩的工法,時間成本高,因此願意學習的人少。好在師傅的下一代繼承了他的好工藝,一家人同心經營,讓這份傳統技藝能夠繼續被看見。
訪談之間,師傅也向我們透露,他深知手工的細膩度決定物品的壽命,因而不論在衣著方面,或是配件上,如同他對刺繡作品的要求,要精緻要品質。講究的師傅一摸到 Vehicle 大托特包便直言:「皮革頂級,用料實在。」而身為刺繡師傅的他,不外乎重視縫線的細緻,仔細觀察後,讚賞著土屋鞄職人的技術,高級的牛皮再搭配堅強的工藝,耐用度自然不在話下。
同場加映 Tone Olinume 纏繞式筆袋與李師傅分享,柔軟的皮革包覆著畫筆與各式工具,並隨著時光的淘選而更加富有光澤,纏繞的設計則是師傅喜愛的獨特細節。
後記:問起師傅最滿意的作品,他指向掛滿刺繡牆面的其中一幅,猶是捕捉漁夫釣到魚的瞬間,釣竿因為魚的甩動而彎曲,魚試著掙脫的擺動,彷彿躍然布上。仔細觀察,會發現漁夫那細小的五官與皺紋,都在師傅細緻的刺繡工藝下栩栩如生。